准确的节奏感、灵活的身姿、动感的舞步……今年除夕夜，来自宇树科技的人形机器人惊艳亮相。手绢一抛一接之间，高度类人的表现尽显具身智能的魅力，成为未来产业蓬勃发展的一个具象化体现。 “建立未来产业投入增长机制，培育生物制造、量子科技、具身智能、6G等未来产业。”今年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及“具身智能”，引发代表委员热议。 人形机器人正是具身智能的一个代表性产品。曾经只存在于科幻电影中的人形机器人走进现实生活，给人们带来无尽想象。让人形机器人进入“寻常百姓家”还要克服哪些困难？作为未来产业的一大重要领域，人形机器人产业又将如何发展？今年全国两会，不少代表委员将目光聚焦于此，展开了热烈讨论。 手持麦克风，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提问，不用举起摄像机就能录像……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一位特殊的“记者”——人形机器人“夸父”在北京街头和代表委员们的采访互动，新鲜又有趣，引得现场惊叹连连。 在此之前，更多人形机器人已经在全国各地练本领、做实训：上海智元数据采集工厂里，人形机器人学习收拾碗筷、叠衣服、清理卫生间等家务；小鹏汽车新一代人形机器人IRON在汽车工厂承担起组装任务；优必选在5G智慧工厂内开展多台、多场景、多任务的人形机器人协同实训……人形机器人正在各种场景里展现身手。 人形机器人为啥这么火？在天娱数科CEO、山西数据流量谷董事长贺晗委员看来，过去人们谈论人形机器人技术时，关注点主要在硬件，而现在是大脑和小脑方面的技术跨越，是一场从“机械躯壳”到“数字生命”的进化革命，促使人形机器人的使用门槛大幅降低、应用场景快速增多。 工信部2023年发布的《人形机器人创新发展指导意见》提出，到2025年，人形机器人创新体系初步建立，“大脑、小脑、肢体”等一批关键技术取得突破。 技术研发不断突破、智能化水平不断提升、场景验证逐渐明晰，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代表认为，人形机器人“火”起来的原因正在于此。“从产业发展进程来看，预计2026年具备L3初阶能力的人形机器人会进入适度规模商业化量产阶段。”何小鹏代表表示，未来5年到20年，人形机器人有望成长为与新能源汽车具备同样潜力的巨大赛道。 在居家生活中，能提供家政服务、会照顾老人的人形机器人让很多人为之心动。不过，人形机器人真正进入“寻常百姓家”，实现“便宜又好用”，仍面临一些问题。代表委员们认为，这需要迈过价格、技术、平台等关卡。 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研究员张云泉委员表示，以养老机器人为例，由于养老对服务精细化、个性化、产品安全性和便捷性要求高，导致机器人研发投入较高，普通家庭难以承受价格并享受服务，这反过来又导致技术研发难以深入。 另一方面，如何通过技术升级，让人形机器人更好用，也是实现其落地应用需要克服的问题。 “核心零部件作为技术基础与关键组成部分，是加速人形机器人领域新质生产力培育与发展的重要突破口。”湖南科力尔电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聂鹏举代表表示，当前，我国人形机器人核心零部件发展相对滞后，能够生产高精度、高性能零部件的厂商数量依然较少，难以满足量产需求，这是阻碍产业规模化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贺晗委员认为，目前，行业还缺乏算法开发、3D数据、标准认证、场景测试、人才培养等通用平台。在通用开发平台方面，多数企业都要从0到1独立研发，导致重复投入和资源分散，不仅影响成本，更影响效率；在通用场景测试平台方面，缺乏类似“自动驾驶开放测试区”的公共服务平台，也制约了人形机器人落地应用。 “此外，人形机器人如何更有‘人情味儿’，实现高质量的情感陪伴，如何在保证用户个人信息和隐私安全的前提下更好地服务于人，也是行业发展需要解决的问题。”张云泉委员说。 面对广阔的市场前景，如何降低成本、升级技术，让人形机器人更快走进寻常百姓家，是代表委员们关注的焦点。 “应避免重复‘造轮子’。”贺晗委员建议，鼓励通用平台建设，开发从硬件到软件、从底层到应用层、从AI模型底座到3D数据集的通用套件，形成良好的产业协同创新氛围，降低研发门槛。 在张云泉委员看来，实现人形机器人的技术突破，需要在硬件和算法层面共同发力。硬件层面，加大力度在智能“存算一体”芯片、机器人操作系统等方向进行研发攻关。算法层面，应聚焦大模型支持的人机交互技术，强化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和基于AI心理学的情感识别能力，同时确保个人信息和隐私安全。 在人形机器人产业加速向前的过程中，政策支持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聂鹏举代表建议，加大人形机器人国产核心零部件厂商培育力度，提供研发投入补贴、技术试错保险等政策服务。同时，打造人形机器人核心零部件产业集群示范区，发挥产业集聚效应，助推人形机器人实现技术突破。 “可以参照新能源汽车产业早期市场培育和推广的政策经验，通过政策支持，加速市场培育，进一步释放需求潜力。”何小鹏代表建议。（工人日报北京3月8日电）

（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

【注：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乾嘉笔记叙录与整理研究”（项目编号：19YJA751039）阶段性成果】

责编/韩拓 美编/王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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