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郑昊，爸对不起你。” 时隔六年，随着梁锦秋回国，郑昊和梁锦秋的过往再次被摆上了台面。 六年前，郑天酬亲自带着人抓走了通过虚开发票逃税的梁父。 这时候，郑昊和梁锦秋的婚事刚刚定下来。 可是因为梁父的入狱，又是郑天酬亲自出面抓走的人，梁母自此恨上了郑天酬。 其实梁母知道这一切都是丈夫走捷径的代价，她只是接受不了，需要一个发泄口，便把所有的怨气放在了郑天酬身上。 于是郑昊和梁锦秋就自此分手了。 六年了，郑昊没有娶，从稽查局的科员，成为了风控局的科长。 而梁锦秋也成了经验丰富，履历漂亮的税务律师。 梁锦秋这次回国，是受留学时的好友丹娜的邀请，入职丹娜创办的律师税务所。 其实也只是梁锦秋回国的一个梯子而已，这么多年，她没有嫁人，工作忙也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丹娜抛出的橄榄枝，梁锦秋以为是好友的援助，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成了丹娜攀附权贵的梯子。 丹娜是梁锦秋留学时候的好友。 那个时候的梁锦秋还是衣食无忧的富二代，父亲经营的锦秋贸易是当地有名的明星企业。 丹娜跟在梁锦秋后面，也不过是为了搭上梁锦秋的人脉罢了。 后来梁锦秋家出事，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直到梁锦秋在外国混得风生水起，丹娜再次找上隔离梁锦秋。 丹娜邀请梁锦秋入职自己的税务所，从来不是所谓的闺蜜情，而是看中了梁锦秋的能力。 梁锦秋和母亲回国的事情，都是丹娜一手操办的。 丹娜还在梁锦秋的预算范围之内，替梁锦秋买了一辆二手的奔驰，可见丹娜这个人，也不是特别的安分，比较好面子，争一些虚而务实的东西。 丹娜拉着梁锦秋参加经济论坛的时候，其实就是想借着梁锦秋的关系，结交几个大老板。 毕竟，梁家曾经在新东市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在经历论坛上，丹娜敏锐地捕捉到了梁锦秋和明达的关系，以及税务局郑昊的关系。 她发现郑昊跟梁锦秋单独出来的时候，迅速追了上来，得知郑昊就是梁锦秋曾经的初恋男友时候，满脸都是兴奋，毕竟搭上税务局这个人脉，对她而言太重要了。 虽然梁锦秋并不想把和郑昊的私人关系与工作扯上关系，但是丹娜在背后已经开始利用这层关系拉拢业务了。 宇茴咖啡是一家本土的国产品牌，近几年发展势头异常猛烈，而且B轮融资也已经开始了。 但是这时候，征管局发现宇茴在去年竟然以四千万的价格买了一套大型的智能软件，同时他们也拿到了增值税的征用发票。 四千万是什么概念呢？ 是宇茴咖啡一年的净利润。 用一年的净利润去购买一套软件，太反常了，因此征管局认为，宇茴开发有接受虚开发票的嫌疑。 因此税务局发起了对芋茴的调查。 宇茴咖啡的周总知道，其实宇茴经不起查验，便一直想要疏通关系，组织税务局来查，或者利用税务局的人打通一下关系。 丹娜就是利用梁锦秋和郑昊的关系，得到了周总的青睐。 只不过梁锦秋不知道丹娜和周总暗中的协议。 初次见面的时候，周总便开门见山的指出，并不想要走正常的流程，而是想要借助梁锦秋和郑昊的这层关系，替宇茴咖啡躲过税务的查询，或者掩藏住虚开发票的事情。 他对梁锦秋抛出了会考虑长期合作的诱惑，前提是利用郑昊的关系。 郑昊此时已经被调去了稽查局的检查科任科长。 周总以为梁锦秋和丹娜达成了共识，才来与自己谈合作的。 但是没有想到梁锦秋当时立即就驳了周总的面子，她绝对不会走郑昊的捷径。 与丹娜相比，梁锦秋更知道走捷径的后果，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纸永远保不住火的。 这次交谈不欢而散，但是丹娜并没有放弃。 丹娜不仅仅想要拿下宇茴咖啡的这个长期合作的业务，也想给周总一个人情。 她不关心宇茴咖啡是不是真的虚开发票了，而是想要利用梁锦秋替自己搭桥开路。 “我一直想让她上那个国际学校，我托了关系，花了钱没有用。人家周总太太刚好就是这个学校的校董。” 这才是丹娜的真实目的，也是她真正的面目。 丹娜是个生意人，利益比情分重要，为了自己的私利，她可以背刺梁锦秋，也可以牺牲梁锦秋。 因为宇茴的业务是梁锦秋在做，自己不过是个税务所的法人，即便出了事情，也有梁锦秋顶包。 这个时候的梁锦秋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了，自从父亲出事之后，她变得更加谨慎和稳重。 丹娜想要梁锦秋去做郑昊的工作，她看得出来，两个人六年之后，身边都没有人，那就说明一定心里有彼此。 她觉得梁锦秋去找郑昊询问宇茴的情况，是人情世故，而自己帮助周总，从而帮助自己的孩子入学，也是人情世故而已。 可人情世故背后更深一层的本质其实就是利益交换。 梁锦秋不想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她拒绝了丹娜，这是梁锦秋的底线。 即便是与郑昊没有分手，梁锦秋也不会走捷径。 “工作跟私事不要搅和在一起，得不偿失。” 看到梁锦秋对底线的坚守，才知道郑昊为什么这么多年，非梁锦秋不娶。 “别再等锦秋了，看到合适的，看到合适的就抓紧时间把婚结了。” 郑天酬看到梁锦秋回国之后，身边有追求者了，便劝郑昊放下梁锦秋，往前走，可是郑昊根本就做不到。 学生时代便相恋相知，郑昊知道梁锦秋的美好，知道她的底线。 当年分手，除了梁母那关没法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每天很多人上门围堵追债，对梁锦秋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国避风头，替父亲还债。 其实自始至终，梁锦秋就没有怨恨过郑天酬和郑昊。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的急功近利选错了路，她愿意替父亲善后。 在法国她拼命地工作，就是为了能够早日替父亲还完债款，早日回国。 其实郑昊和梁锦秋才是真正的一类人。 梁锦秋修的是会计和法律的双学位，她知道法律的底线是什么，她一直很理解郑昊。 她与丹娜对于法律的理解，从最初的理念就不一样，最终分道扬镳也是必然的。

（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

【注：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乾嘉笔记叙录与整理研究”（项目编号：19YJA751039）阶段性成果】

责编/韩拓 美编/步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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